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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24 1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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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姐觉得生活百无聊赖,就开始动心思写作文。作文一写完,顿时天也蓝了,草叶绿了,PM2.5也下降了,三观也正了。

如果写小学生命题作文,我的表哥是个最好的描写对象,因为他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样,简而言之,不太正常。我的表哥不是生下来就不正常。至少小学那会,他还身心很正常。十一二岁的他面若敷粉,唇若施朱,两只眼睛咕噜乱转,是家族里有名的美男子。每年过年,他像大雁一样从湖南飞到湖北,兜里揣着我的外婆,他的奶奶给的压岁钱,即刻买把铁壳子玩具枪,装火药纸的那种,把我和小表妹打得燕子飞。偶尔外婆带我去湖南。只记得放学路上,两个同龄姑娘追着他疯闹。姑娘长得都比他高,样子也俏,他居然皱着眉,做无福消受状。我虽然只有九岁,也心知十一二岁的姑娘,肯追着你打,断然不是讨厌的意思。我暗地思量,我表哥日后不知会长成不解风情的莽汉还是招蜂引蝶的浪子。然而事实证明,生活比戏更有趣。

我的表哥高中毕业以后就回武汉念书了。在我最忙的高二,高三,没时间管别人正不正常。周末饭桌上,他还是唇红齿白的样子,个子没长多高,只是态度变和悦了。他在我爸的系里念书,全称是水利水电工程施工。我一直怀疑这是不是全武大最无趣的专业,我表哥的行为证实了我的判断。他上学,逃课,考试,补考,住校,外租,这些消息都陆续通过我爸妈,辗转到我的耳朵里。我大舅,大舅妈自然不怎么高兴,我爸妈因为担负连带责任,也时有训诫的面孔。但是这都跟我的三观没关系啊!只要在谈笑风生的饭桌上,我的表哥简直就是个三好学生。每当他绘声绘色地说起,校门口哪家哪家的牛肉面怎么个好吃,卓刀泉下卖酸奶穿袍子的维族妇女如何彪悍,他*的同学带来的囊有多么大,哪个专业科老师上起课来时怎么个无聊,我都觉得逃课补考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我刚上大学时,那叫一个小小少年,没有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当时觉得除了好好学习,其他什么都该试试,于是合唱团,辩论队什么的都参加了,大半夜的跟着辩论队的人聚在一起,找材料,对稿子,上去就说,我方的观点如何如何,唉,觉得自己老帅了。我表哥一日突然背着把蝴蝶状靛蓝吉他悄无声息的回来了。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几个月,消瘦了,头发长了,蓄起了小胡子,眼里有股子颓废。那个时候我们班的好好少年,莫不是平头,板寸,严格和社会小混混区分开的。然而,我表哥长发,胡子,还敢颓废!我顿时觉得辩论队什么的弱爆了。

“哥!吉他弹来听听!”

“这是贝斯!”

“贝斯不能弹吗?”

“不能弹能叫乐器吗?”

“弹来听听呗!”

他的手上下拨动,发出有节奏的琶音,鼓点一般。他的头发垂着,眼低着,目光掠过头发稍,打在靛蓝色的贝斯上,那目光该是靛蓝色,贝斯般的。这范儿也太足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铮铮然有金石声。一分钟,两分钟,这过门也忒长了吧。五分钟过去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我忍不住了,打断道:

“什么时候进主旋律啊?”

“这是贝斯!”

“贝斯没有旋律啊!”

“。。。。。。”

“骗人的吧,我钢琴可过了六级!”

“。。。。。。”

“没有旋律怎么听呢,不能整晚上听你打节奏玩吧!”

“你懂不懂啊!贝斯就是奠定节奏的啊!你要听旋律,周五晚上,工学部草坪,我们乐队有演出的啊。。。。”

什么?乐队?要不要这么酷!在我巴结的目光里,我表哥带着无可救药的表情叹了口气,背着贝斯又出去了。之后的几天里,我都得了强迫症,见了我班上每一个好好少年,都要追上去问,去不去看周五的演出?我哥有个乐队,他是贝斯手。贝斯知道不?就是只有节奏没有旋律!

周五演出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哥的乐队,不仅有贝斯手,吉他手,键盘手,还有个真正的主唱,然而我连节奏都没有听到,因为人太多,耳边震耳欲聋。我远远站在人声鼎沸里,看着简易搭就的舞台,尽量辨识出我表哥瘦小的身影和那把靛蓝色吉他,心里的激动无以言表。我的激动仅仅源于狭隘的家族虚荣心,并无私心,所以我远远站着都没有挤到前台看看乐队里的其他成员。几年之后,我真正离家,才从媒体影视剧上得知,乐队是个多么好的暧昧平台,多少主唱或者键盘手和成员的姐姐或者妹妹发展出众叛亲离感天动地的爱情啊!我就此失去了我人生中唯一一次能和乐队主唱眉来眼去的机会。

之后,我的表哥没有变成万千少女爱慕的对象,乐队也没有一炮走红。这并不是奇怪的事,在我和大多数留着平头的好好少年都没有听说过贝斯的年代,大家还满足于听听卡带里的灰姑娘和一生有你,青年节的演出还有诸如扇子舞和洪湖水浪打浪,我的表哥和一个有真正主唱的乐队是太过超前,没有出路的。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的贝斯。

我的表哥颇有悬念的毕业了。我舅和舅妈,我爸和我妈于是都松了口气。我很难以想象,蓄着长发和胡子,目光颓废的表哥成为一个老实本分的水利局职员,或者在山重水复里朴素的做个勘探技术员。他自己大概也无法想象。所以他消声匿迹了几个月。

我的表哥再出现的时候,胡子和头发都剪短了,他看起来又是个清清爽爽的哥儿了,似乎正常起来了。他眼睛发亮,悄悄告诉我他获得大舅妈的资助,在做某个很有前景他爹娘都不知道的投资,代价是把形象搞清爽。

“到底在做什么呀?”

“不能告诉你,你嘴不紧!”

“我保证不说的呀,对你爸妈我都不说!”

“对你爸妈也不许说!”

“保证不说!”

“我在养猫啊。”

“什么猫?养猫干什么呀?”

“哪里的都有。有澳洲的,有苏格兰的,有英国的,暹罗猫,还有加菲猫,一共有二十只呢。大猫可以生小猫,小猫卖出去就可以赚钱了。国内的宠物市场还没有起步,外国种的猫很少见,应该会很好卖的。。。“

“给我看看吧,从来没见过真的加菲猫阿!生了小猫给我一只吧,求求你了。。。”我毫无自尊心的恳求道。

“根本就不该告诉你!你嘴又不紧!”

我还是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他的猫。在他简陋的出租屋里,真的养着十多只各种各样不常见的猫。又肥又凶,气鼓鼓的英国大灰猫,有傻了吧叽的折耳猫,有小的像小老鼠一样的澳洲种的猫,有银灰色花纹对称的老虎一样的猫,有轻快的耳朵尖尖的暹罗猫,有又黑又乖巧的波斯猫,还有加菲猫,平着脸,斜着眼睛,一副欠打得样子。大冬天里,有的蜷在电热毯上,有的挤在床底下,有的关在独立的笼子里,有的一对对锁在小房间里,一双双警惕的戒备的眼睛盯着人。我猫下腰,想把气鼓鼓的蓝猫揪出来,他全力抵抗着,恶狠狠的给了我一爪子。

“你看,加菲还小,但是大灰猫,波斯猫,暹罗猫都单独在一起培养感情呢,春天就会有小猫了!”

“大灰猫下手这么狠,怎么谈得起恋爱呢?”

“这你就不懂了,发情期的动物都是很暴躁的!”

“你睡在哪里呢?”

“在隔壁,现在条件只有这样,以后会好的!”

我的表哥是喜悦的,除了对他事业的憧憬,眼睛里还有新近恋爱的光辉。虽然我喜欢我表哥,我也喜欢每一只猫。但是很难说我爱干净的舅妈会喜欢他儿子目前的状况。我衷心地盼着小猫出生,也盼着我表哥的投资能成功。

由于我嘴不紧,我妈还是知道了,我爸于是也知道了。在我的坚持下,舅舅和舅妈暂时还蒙在鼓里。一有可能性,我就撺掇爸妈带我去看猫。我爸也爱猫,去了就抓出一把猫粮,四下里喂。然而表哥竟是有点担忧的看着猫粮。我想他的预算大概又紧张起来了。

“哥,猫粮撑得到月底吗?“

“差不多。。。”

“猫怀孕了吗?”

“快了。。。”

一直到春天,有的猫胖了,有的猫瘦了,有的猫时胖时瘦。他们一对对的关在一起,或是两小无猜,或是怨声载道,除了吃,还是吃,可是就是没有暗生情愫。我表哥在焦虑中还是保持着乐观,我相信他的爱情在进步。在一屋子不解风情的蠢猫的包围中,他是唯一快乐的生物。

大半年的时间,好好少年们都在考研,出国,找工作。我的表哥在养猫。我在我表哥的事业里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虽然我没钱帮他买猫粮,但是尽可能做着积极的舆论导向。这样也没有挽回我们的事业。猫一直不生小猫,钱逐渐不够了。舅舅和舅妈慢慢也知道了。表哥的产业被勒令限时整改,猫儿被贱价卖掉了。我很伤心,那些气鼓鼓的大灰猫,伶伶俐俐的暹罗猫,小老鼠样的澳洲猫,还有欠打的加菲猫,可爱的波斯猫,再也不会有了。十年之后,武汉的宠物店遍地开花,风生水起。经常路过那些店,我就感伤的想起我表哥那一屋子的外国猫,和我们壮志未酬的事业。都说要占领市场先机,我们明明占领了先机,为什么市场就不来占领我们呢?

对于这次创业的失败,我的表哥连感伤都没有感伤一下,反而衣帽光鲜,人也时髦起来。虽然胡子是剃了,但是有时戴隐形吹长发,有时架复古眼镜,梳大背头,拇指戴一枚银扳指,常常衬衫雪白,领口敞开,身上隐隐有香水味,亦庄亦邪,神出*没。我的圈子里,从来没见过男生这么打扮。我知道他交友甚广,但是也实在猜不出他又在动什么主意。不过表哥还是很好说话,周日里帮我一起把新买的显示器从广布屯哼哧哼哧往家扛,又请我吃名声在外的公安牛肉面。吃着面,他指着对面一家卖饰品的店说:

“那家店,看见没,东西还有点意思。不过我不怎么去了,因为老板是个同志!”

“真的呀?这你都能知道!”

“他私底下问过我呀。。。你说说这叫有眼无珠,我这么爷们的人。。。”

我抬起头,看着我表哥鹦哥绿衬衫,酱紫背带裤,裤腿挽得高高的,脚上穿的是那时少有的尖头皮鞋,姜*色羊毛袜,扯出鞋子一大截,快到膝盖了。脸上戴着徐志摩那种细框框圆镜片,头上一顶班马纹的鸭舌帽。现在看,也潮得能上杂志。可放十年前看,怎么也不像个正经人。我心里发虚说

“这话可不好讲。。。”

“你懂什么!这是英伦风!知道我现在在干嘛吗?”

“你在干嘛?”

“哎,还是不告诉你。你嘴不紧!上次就吃了你的亏”

“算了,我不问了”

“你就不能嘴紧一点吗?”

“你到底在干嘛?”

“我最近盘下一个店,打算开酒吧呢!”

“啊,酒吧?!这能挣到钱?”

“武汉的酒吧还没有发展起来,你想想武汉高校多吧,大学生多吧?一个人来坐一下,酒总得买杯喝吧?酒多少钱,卖多少钱!我再邀几个驻唱乐队,周末再请学校几个朋友办几场文化沙龙,你想想,够不够逼格!我现在在忙着装修,因为资金紧张,所以东西都要自己设计,自己采购。。。你呀,要是有时间就去学校食堂给我发发驻唱乐队的海报,这样来的人多了,就有钱赚了。。。

这不是很有前景的事业吗?于是我就站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门口了。那海报是一摞A4的纸,上面印着一只巨大的蠢蠢欲动的蛾子,海报抬头鲜明的写着四个字“病蛹乐队”。病蛹?难道是夭蛾子?怕不是好兆头!我连忙把这个念头按下,随时又复习了一下我临时抱佛脚学来的金属朋克死亡风格的摇滚知识,拦下一个姑娘,把海报递上去:

“美女,了解一下死亡金属风格的摇滚乐队病蛹乐队,本月六在地大XX吧演出,盛况空前。。。女生优惠哦!”

戴着眼睛的姑娘怀疑的看了看夭蛾子,犹疑的看了看我。

“同学,我不是骗人的,我是电院的。”

她看我要跟来的样子,干脆快走几步绕开了。

哎,工科的女生哪里知道什么金属朋克死亡风格,我摇了摇头,继续转战文科学部那边的食堂了。

由于我发传单有功,在我死缠烂打下,我终于得以去酒吧看看了。在当时保守的理工科姑娘的观念里,那泡吧的都是不正经的女生,所以我生平从来没有去过酒吧。不过话说回来,不正经的东西,但未尝没有一点禁忌的乐趣在里面。想到去的头一家酒吧就是我表哥的,我又帮着发了传单,岂不可以算个小合伙人。我这么盘算着,简直要高兴死了。

酒吧在当街店铺的二楼,大概因为不是主街道,也不是一楼,所以租金并不是很高。楼上空空旷旷!内部不是走得现在流行的什么阅读猫咪小清新的调调,那是一种西部粗旷的风格。桌子和高高的吧台桌椅都是大圆木拼起来的,树皮都在。四周的水泥墙裸着,连粉都没有粉,天花板上的水管电线也裸露着。吧台后树着酒架,琳琅满目什么颜色的酒都有,台前真的站着个酒保。中间有个巨大的台球桌,旁边似乎几个年轻男女正在玩球。我表哥戴顶牛仔帽,穿麂皮靴子笑嘻嘻的走过来说

“不错吧?”

“好是好,只是真的不用吊个顶吗?”

“就是要这个质朴粗旷的风格啊!”

“还有墙,”我摸着剌手的水泥墙壁问“不需要弄那种紫红的绒布做个软包?还有安几个那种软卡座?”

“老妹你就去过那种唱KTV的包房是吧?”哎,一定要这样揭我的老底。

“你这是已经开张了吗?”我望着打台球的那几个年轻人。

“都是朋友,以后也会过来帮忙的呀!”

我仔细端详了那其中的几个姑娘,希望能看到那种穿着皮短裙,露着大腿和胸,高靴子,像传说中的那种“不正经”的姑娘。结果,她们也只是随便的穿着松松垮垮的毛衣和牛仔裤。我感到很失望,都没有注意我表哥喋喋不休的在给我普及什么是后工业化的风格了。

末了,我表哥把我拉到吧台边,对着包着黑头巾的帅酒保说,

“来,给我妹露一手!”

于是,小金属罐子上下翻飞,看得我头昏目眩之际,那手精准的停下,在马提尼的杯中倾出一盏金色的液体。那酒保好酷,那三角杯子好新颖,那酒液像金子一样晃着眼!我表哥开口说:

“金色年华,这叫!傻笑什么,尝尝呗!”

居然是椰子味的,甜甜的,也不觉得烈!

“再来一杯吧!”

“酒老贵了,你这是要把我喝亏了!姑父啊,等会你盯着点萱萱啊,这酒后劲儿大!”

哼,小气!鸡尾酒果然后劲大,回去的路上,我在我爹的车里高兴得唱着歌,快到家的时候,已经开始给我妈杜撰我的情史了。此后,我隔三叉五就闹着要去表哥的酒吧,美其名曰给他暖场。十有七八,都讨不到酒喝。每次去,店里都是三五个人,在昏暗的灯下打着台球,聊着天,春日的沙龙般。听说有光谷的白领,韩国的留学生,邻近高校的老师呢。我表哥结识的形形色色的人似乎蛮多。但是打桌球的多,喝酒的少。

“现在还是在积累人气,都是朋友呢!”表哥如是说。

“你这里是不是弄几个棋牌桌,这样能吸引多点的人?”有一次我爹也如此提议。

然而,喧嚣的麻将桌和这苍白的白炽灯下后工业化的水泥墙怎么也不协调呀。我暗自怀疑,问题是不是在于缺少穿着皮短裙的姑娘呢?当然,露着胸和大腿的穿着皮裙的姑娘到底能不能算后工业化呢,我也很怀疑!

“放心,咱不来那庸俗的”我表哥拍着我的肩说,“等我的关系网铺开了,过一阵就会好的。”

过了一阵又一阵,然而却并没有好。我常常看着我哥独自打着桌球,我也越来越不好意思来要酒喝了。

酒吧苦苦支撑了一年多,最终还是盘出去了。舅舅舅妈对表哥拿他们辛苦积攒的积蓄作各种尝试越来越不满意。而我也确切地知道,我表哥的恋爱也落空了。于是他又消失了一两个月。等我表哥回来的时候,头发没变,胡子也没有变,然而神情里有点什么东西变了。他说打算去考水利工程施工的什么操作证书了。

那是他回归正常的开始,也是我离家的开始。我去了香港,又去了德国。我们真正开始聚少离多了。我念书,工作,交朋友,恋爱然后失恋。以我的性格,势必是搅得全家上下鸡犬不宁的。在那一众给我摆事实讲道理的亲友中,我表哥既不晓之以理,也不动之以情。他只是隔着摄像头对我说

“别闹了,喝一场酒,哭一场,睡一大觉,忍着,然后就好了!”

“你懂个屁,我心碎得跟饺子馅儿似的!”

“我怎么不知道?知道我失恋后来去哪儿了吗?”

“去哪儿了?”

“我去山村小学支教去了呀!教英语呢!”

我破涕为笑,要我表哥去支教的小学,胆儿够肥呀。

“你没把人小学生都教的不及格吧”

“。。。”

后来我去过很多地方,在餐馆,在学校,在工业中心,在美术馆都见过那种不加修饰的质朴风格,然而我始终记得最早知道这词,是在我们的酒吧里,白炽灯下,带着牛仔帽的表哥,指着裸露的灰色混凝土墙壁自信满满的告诉我,这个叫做后工业主义。在香港的兰桂坊,在维也纳的中心大道,在柏林,在慕尼黑的P1酒吧里,我喝过很多种酒,有莱姆薄荷伏特加的Mojito,橙子味的古巴革命,有加*瓜条和胡椒的骡子,还有龙舌兰调的各种玛格丽特,然而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喝得第一杯鸡尾酒,是在我们自己的酒吧里,那盏金子般的,散发着椰子香甜的金色年华。

我一次又一次的离家,再回家,每一次,都看见我表哥的变化。他考证,跑项目,催款,应酬,过的和曾经我身边的那些好好少年又一致起来。终有那么一次,我发现我表哥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白净,帅气,满嘴胡说八道,成天异想天开的神经病了。时间让他变成了个有点经历,有点担当的成熟男子了。最近这几年流行成功学,每每有讲起什么创意,市场,先机都使我想起表哥。成功其实是个小概率事件!跟这些所谓的方法和理论似乎也没有多大关系。如果以暴富来作为评判成功的标准,我的表哥无疑不能算成功的。然而这些年,他冒险,尝试,再冒险,再尝试,在我看来便是在和平庸和循规蹈矩做抗争。我们失败,再失败,然而这青春因此勇敢而不羁,我们的年华是真正的金色的年华!

虽然我嘴不紧,但对表哥,我始终抱着种同舟共济的友谊。我想说,有个不正常的表哥,在你们共同的青春,把你想干不敢干的事统统试了一遍,真是件有幸而有趣的事。如今,我表哥结婚生子,生儿育女。他越来越正常,这无疑对我的嫂子和侄儿,侄女当然件好事。然而我总是暗地里揣测,喜欢我表哥的女人大概也不是完全正常的。然而不管这两口子正常不正常,我祝福他们一家能快乐平静的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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