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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31 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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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小宁,现供职于人民银行平凉市中心支行,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甘肃分会员。曾在《金融时报》《金融参考》《甘肃经济日报》等全国各级报刊发表作品。一、听见我的脚步声,小区院子里的猫就很主动的“喵喵喵”叫起来,转过身,发现它悄悄的跟在我后面,拉开单元门的瞬间,猫绝望的看着我,目光友善、温顺,我把它让进了单元楼道里。这是去年冬季里的猫,经过严寒,它居然顽强的活过来了。这几天正是极其炎热的三伏天,想不到又偶尔能碰见它,只是换了人间,它在楼下阳光穿透的疏影里午休,旁若无人的眯着眼睛,说着只有它自知的猫语。突然有些恍惚:一样的斑马纹,黑白相间,一样的体型,就连声音都很相似,难道是老家院子里那只曾经的猫吗?肯定不可能,我家养猫的那阵子,妈说过,猫咪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能活10年,假如猫从小吃好睡好精神好,最多能活到12年,一般来说很少,猫的1岁等于人的8岁,猫的12年就相当于人活到96岁,猫一般比狗的寿命要长。我领老人从农村搬进城里已经十四年了,加上猫之前的几年,我家的猫难道超过百岁了?二、从邻居家抱来的猫娃,喝奶粉吃面糊糊,一勺子一筷子,慢慢长成了英俊潇洒的青年猫,毛发顺滑粗壮,一字型的胡须坚硬挺拔,虎虎生威。我抬起胳膊,它就顽皮的挂在胳膊上,现在想来,没有比猫更亲近人的动物了,感觉小时候的猫真的是不会说人话的孩子,其我家本来就把它当做孩子,周末我回老家,饭熟了妈就多趁一碗,给猫凉冰吃,猫和我们的待遇是一模一样的。猫渐渐长大了,似乎经常处于睡觉状态。早上在院子的苹果树上窜上跳下的抓麻雀,午饭后几乎就睡一个下午,天气越晴朗它睡的时间越长,我绝望的把它称为“懒猫”。但是仔细观察,才感觉冤枉了猫。一天中午,我在有意观察猫睡觉的样子,才发现只要有点声响,猫的耳朵就会动,我走近它时,猫就会腾地一下子醒来。本来猫是狩猎动物,为了能敏锐地感觉到外界的一切动静,才知道它睡得不是很死,我真的错怪了它,不应该称之为“懒”,其实猫只有4~5小时是真睡,大多数时间应该算是在“假寐”或者叫做闭目养神。天蒙蒙亮,猫就常常在我家厚厚的院墙上若无其事地散步,轻盈跳跃,不禁折服于它的完美的平衡感。有时我爱用手梳理它的尾巴,手感光滑柔软,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妈看见了就不让我动猫的尾巴,说是猫靠尾巴调整平衡,一旦拽断猫的尾巴,会影响它的平衡能力,也会容易使猫腹泻,减短猫的寿命。后来通过观察我才知道,猫只需轻微地改变尾巴的位置和高度就可取得身体的平衡,再利用后脚强健的肌肉和结实的关节就可敏捷地跳跃,即使在高空中落下也可在空中改变身体姿势,轻盈准确地落地。猫在高兴时,尾巴会竖起来,或者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有一次我无意惹它生气了,它突然使劲地摇尾巴。越了解猫的特性,越是更加喜欢它了。三、我家的这只猫似乎越养越显得有些任性,我行我素,是不是像人们常说的,小孩子咋宠就咋来一样的结果?本来猫是喜欢单独行动的动物,不像狗一样,听从主人的命令,集体行动。有时,把它关在贮藏粮食的房子里,让它扑捉老鼠,它却用爪子使劲的抓门,不将我们视为君主,唯命是从。有时候,你怎么叫它,它都当没听见。难道猫和我们并不是主从关系吗?它是不是把我们看成平等的朋友关系?想想,其实也正是这种关系,才显得它独具的魅力。有时觉得猫把我们看作父母,像小孩一样爱撒娇,它觉得寂寞时会爬上我们的膝盖,或者随地跳到摊开的报纸上坐着,尽显娇态。天气暖和的时候,猫趴在上房台阶下经常清理自己的毛,舔身子,舔爪子,用前爪擦擦胡子,我报上它,它就用舌头舔舔毛,去除自己身上的异味以躲避捕食者的追踪。其实,猫在我抚摸以后,舔它自己被我抚摸过的地方:猫在记忆人的味道,因为它担心与主人分开后找不到主人。许多人误认为这是猫嫌人脏,其实是亲近人,加深与人感情的一种方式。我通常是周末才能回一趟老家,猫有时对我的招呼待理不理的,我给它饭时,叫了好长时间它才慢悠悠的有些不愿情的叫一声,妈叫一声,它好像能通过观察、判断来读懂意思,反应甚是灵敏。妈长年和它相处,肯定就能读懂相互之间的每句言语,猫对我们的感情的确不能一概而论。山村的夜晚,黑夜来的早,家家户户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饭后早早用结实的木杠子拴好大门,妈习惯性的等猫从外面回来后才做这些,其实,大门对猫用处不大或者没有一点用处,它常常从院墙上翻越而来,妈已经把它当成了孩子。四、爸和妈离不开土地,他们七十岁时我们强接到了城里。猫没有随我们进城,因为猫在城里无法生存,我看见太多的流浪猫或被车轮砸的一拐一瘸,或者被小孩子欺负的半死不活,猫的生活应当属于广袤的乡村大地。老人还是在城里住不惯,隔三差五的回老家。有一次,妈从老家回城后,我感觉她说话的情绪有些低落,才知道是猫惹她伤心了。妈开大门的声音,让在外流浪多日的猫寻声而来,亲昵着妈的裤子,喵喵叫个不停。第二天要离开时,猫跑到妈的前面挡住了路,叫声让人不忍离开。猫明白它曾经朝夕相处的主人又要返城了,归期未有期,只是我们听不懂猫的语言。猫的无奈和失落,一直羁绊着我们的心,我常常在梦里,在深夜里会清晰的回忆起这一幕。周末回家,妈每次问的话题就是孙子是不是快要毕业了,现在工作难找,离你近些好,她能重复问十遍,我回答十遍,不一会儿又在问这些问题,我们的交流就一直这样循环往复,有时感觉多少有些烦,有时又觉得也很幸福。有两件事让我觉得妈不是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忆,去年阴历九月的一天,她突然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让我大吃一惊,我都忘记了啊。还有就是老家的猫,她说猫估计成野猫了,咱们到城里十四年了,猫在老家养了三年,现在应该十七岁了,不知现在谁家收留了?妈对早年最深刻的事一直清晰的记得。五、曾经的猫,就像我们的故乡,只有回望它时想起它时,你才会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那么在乎它,但时过境迁,再多的感慨和遗憾,都只能化作一声长叹。曾经的猫,曾经像知心好友一样的猫,它休憩时顽皮的神态,工作时对老鼠威严和专注的场景犹在眼前。岁月不堪数,“故人”不如初,曾经的猫,深深留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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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作协”为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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